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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了是在多久前,第一次在開車時聽廣播節目介紹「綠光」的「人間條件」。當時劇已落幕,但引起相當的廻響與感動,那時,我已心裡暗想,如果有機會重演,我一定要去看。
今年是小劇場發展至今20年,包括綠光、屏風、果陀都紛紛推出經典好戲嚮宴大眾,而綠光推出人間條件2~她與她生命中的男人們,雖然南部只有在高雄文化中心演出,但是,我當然不肯錯過這次機會,早早和同事買好周六晚上7點30分這場前排的位置,準備好好欣賞這場好戲。
買了節目表進場,仔細看看劇情大綱和演員陣容、工作人員等,我才發現吳念真導演在裡面也有演出。〈吳導的個人魅力,所向披靡,只要他一出現,ㄧ開口,我們就忍不住想笑。...這應該是後話...〉
從阿嬤過世,淡水河畔的四個如鬼魅般年輕人從蘆葦叢中起身迎接她開始,我們也跟著跌入時光隧道,從2000年的靈堂回到1947年的客廳,隨著劇情的進行,歷史的背景、傷痛、時代的變遷在舞台與腦海中激盪著;那個年代的感情、道義,女人的宿命與堅強,老一輩對感情的執著內斂,子女的現實,阿嬤和孫子的交流,整齣戲幾乎都是道地的台語演出,十分的生活化,且貼近現實;充滿笑點,卻又是笑中帶淚的思考點。
黃韻玲演出的YUKI〈中年的阿嬤〉,在中年時面對先生不斷外遇,甚至是第三者上門要求解決時的對話,看似俐落精明的處理,卻在眾人離開後,面對鋼琴痛哭。我腦海裡浮現的是許多那個年代的阿姨或是阿嬤長輩,那樣深沉的無奈和沒有選擇下的悲哀,讓我心好痛。
老年的武雄,則是非常有魅力。在老房子前的回顧、數度在波麗露餐廳和阿嬤、美國孫的會面,除流露出無比的情感外,更常轉換成超級笑點。讓我好幾次眼淚都已經在眼眶裡邊,卻又大笑出來~~不過,在最後得知阿嬤過世到靈堂的那ㄧ幕,尤其是對遺像深深一鞠躬顫抖起身的樣子,讓我眼淚狂飆,眼角也瞄到左鄰右舍在擦眼淚、前後左右有擤鼻子的沉重呼吸~~~
柯一正導演飾演YUKI老年中風在安養院的先生,只有一幕。但老阿嬤推坐著輪椅的他出來時,我真的以為那是一個真的中風老人。仰頭的角度、手指的彎曲變形、腳丫子穿著半脫落的襪子,還有講話的聲音~~我會以為是去哪裡借一個病人出來演~柯導的功力,真是只能用恐怖形容啊~
林美秀演的老阿嬤也真是老味十足、適得其份。我最喜歡她和阿惠在臥房講電話的那幕,還有和美國孫TONY講年輕的故事,最後靠在阿孫肩膀唱歌、安心入睡的樣子,女人一輩子的堅強,放在心中的情義,讓觀眾的我們完全融入其中。
謝幕的掌聲震天價響,感性的吳導最後和大家分享一些他的想法,也笑稱在高雄這場的掌聲及笑聲最多最大,可能是因為大家都聽的懂的關係。哈哈,的確有此可能啦。不過,戲好看,演員演的好,才是主因啦。
走出文化中心已經11點,開車回台南已經12點了。和同事在車上還是把這齣戲回味再三,講述最讓自己印象深刻的場景及好笑的地方。我們也同意,有些感動需要沉澱,有些想法還會繼續不斷的跑出來。
不過,我們倒是都相信自己已經上癮~對於好的表演及對於既然要去就得買前排座位這件事~貼近舞台,感受到演員的臉部肌肉線條及呼吸,震撼更大感動更直接。我自己也決定把今年訂為自己的文藝年,趁著今年是劇場20、趁著今年有歌劇魅影和鐘樓怪人......,就放開心胸,好好享受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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